古巴的农场生活(2024年5月)
2024-07-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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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是一个激进的司机,开车从哈瓦那到比那尔德里奥也要两个小时。起初眼里还是拥挤的城市,很快就让位于空地。两边是棕榈树、稻田和牧场。路边不乏行人,有的人埋头赶路,也有人挥手示意想搭个便车。路边有工人用大砍刀慢慢的砍掉那些高草。偶尔会看见有农夫在路边出售自制的奶酪。离哈瓦那越远,路况越差。当车子到达圣胡安马丁内斯( San Juan y Martínez)时,道路的沥青已经变成了泥土。这里是古巴最好的烟草种植区之一,手机信号不稳定,GPS变得也很不可靠。“你认识马西莫吗?”我们报出一个名字,一个当地人就指引我们到了农场。

马西莫的全名是伊万·马西莫·佩雷斯·马塞达(Iván Máximo Pérez Maseda)。他在这块土地上种植烟叶几十年了,在当地是个著名的烟草种植者。他很健壮,像足球教练一样,小臂粗壮,肩膀宽阔,头发很短,废话不多。他走出来迎接参观农场的游客,还与一名工人紧紧的握手。

马西莫今年54岁了,但长相看起来比年龄老,很严肃的样子。感觉别人还在玩玩具的年龄,他已经开始承担家庭的责任。大家都管他叫马西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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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4年,马西莫还只有14岁。那一年,他父亲死于车祸,他接管了农场。他和我们介绍他的故事,“我一直对烟草很感兴趣,我决定把一生都贡献给种植园。我想自己做事,不想被雇佣,所以唯一可以独立的办法就是一开始就在农场种植烟叶。”马西莫说话的时候,没有微笑,也没有皱眉,他很平淡的说:“这就是生活摆在你面前的挑战,别无选择。”

1936年,马西莫的外祖父,马克西莫·拉蒙·维南西奥·马塞达·德本(Máximo Ramón Venancio Maseda Deben)最先开始在这块土地种植烟叶,创建了这个玫瑰园庄园(Finca El Rosario),也有人称为“玫瑰园”(The Rosary)。他1972年去世,留下一个儿子,但对种植没兴趣,所以农场传给了他的女儿,也就是马西莫的妈妈。

马西莫的父亲卡洛斯·佩雷斯·拉莫斯(Carlos Pérez Ramos)在1984年离世后,农场的责任就落在了马西莫的身上。马西莫是家里年龄排行第二的孩子,他的哥哥还在念书,他辍学负责家里的农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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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西莫一直在这块土地上耕种,40年了,接下来是第41个收获季。在这里,他种植茄芯烟叶、茄套烟叶、茄衣烟叶,这些烟叶最终变成古巴最好的雪茄。

眼下是二月,这一季是从去年11月开始播种,目前烟草处于不同的生长阶段。第一批播种的已经收获了,准备收获第二排。因为只有一个用于干燥的库房,所以不能采的太早。通常,这里10月份还在下雨,当月播种没有意义,雨水会影响发育。马西莫预计四月底或者五月的第一周可以结束这个种植季。五月份会开始下雨了。烟草是一种变化无常的植物,宁可少一些雨水,不能太多的雨水。

马西莫的农场面积占地4.5公顷,大约11英亩,不大不小。这个规格和比那尔德里奥省的大部分农场一样。2022年,玫瑰园庄园也受到了飓风的严重破坏,农场的三个谷仓只剩下一个。这个种植季的收割是错开的,以便马西莫在有限的空间里分批干燥烟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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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西莫穿过干燥谷仓,这里的烟叶已经悬挂一个多月了。谷仓里黑漆漆的,避开了古巴的列日。里面烟草香气浓郁,有经验的人可以辨别出这批烟草已经在这里发酵了多久。那些刚收获的烟叶闻起来就像刚修剪过的青草,但这种发酵了一段时间的烟叶闻起来就类似你打开了一个雪茄盒,温暖而诱人。

马西莫在黑暗中微笑着,他用满是老茧的手拿住一片烟叶,烟叶几乎是全棕色。这片烟叶大概再发酵10天就可以离开谷仓了。

在谷仓外面时一片正在阳光下生长的烟叶田。这些古巴种子烟草还处于生长的初期阶段。马西莫说,我们所在的这一块田地是整个烟叶田最肥沃的中心。

种植者的生活受到大自然的影响。风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,马西莫还担心臭氧水平。这几年,北方气流带来了更高浓度的臭氧,如果持续上升,对烟草就会造成伤害。我们20年前种植的烟草没有今天的品种生长的这样高大。

虽然有各种挑战,但马西莫选择的生活还算是美好的。他为他的烟草和土地感到骄傲,他一边抽茄,一边坐着看书。雪茄是用他自己种植的烟叶卷的,吃的东西也是他自己的土地上播种的。今天和客人们一起享用的午餐十分丰富:烤猪肉、红薯、米饭、豆子、西红柿、龙虾。当然,龙虾不是他农场的收获。

饭后,马西莫坐在摇椅上,点起了一支雪茄。他一天抽八支到九支雪茄。他一边抽,一边聊着天气。北风会给烟草植株带来压力,使他们长得更粗壮。

马西莫的故事似乎不会有童话般的拮据,但他并不后悔。他说,如果我是比尔盖茨的儿子,我就不会接受这样的挑战。种植烟叶是我的机会,也是我的挑战。我在这里获得的知识很容易传给下一代,但我没有下一代来接管烟叶田。他有两个女儿,都读了大学。还有一个儿子,可惜有很多缺点,不能接手烟叶田。

马西莫又抽了一口雪茄,雪茄烟雾随着北风飘散,烟草植株的叶子随风而动,摇摆,弯曲,但从来不会折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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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键词: 雪茄